与之相对的,是贝克对美国当代黑人音乐、电影、文学、流行文化产生的巨大影响。他以笔名“冰山”(Iceberg Slim)发表的传记和小说畅销数百万册,激发了许多黑人作家跟随他的脚步,还广泛影响了包括说唱歌手Jay-Z、Ice-T、Ice Cube、脱口秀巨星夏佩尔(Dave Chappelle)、拳王泰森在内的众多黑人明星。
贝克的经历和得到的评价也很复杂。他是不幸童年的受害者,长大后又将这份不幸施加到无数女人身上;他经历数次牢狱之灾,在时代变迁和黑人民权运动的洪流裹挟下四处漂泊;写书令他产生影响,但他始终未能被主流文学世界所接受。
他的人生,贯穿“大迁徙”(Great Migration)至1992年的洛杉矶暴乱,经历了整个20世纪美国城市里黑人生活的兴衰。
贝克的祖辈是奴隶。20世纪初,随着种植园奴隶制逐步瓦解,贝克的外公外婆决定和那个年代的很多其他黑人一样,离开没落的农场,搬家到田纳西州纳什维尔,在该市不断增长的制造业中找找工作机会。
贝克的妈妈玛丽(Mary Beck)和爸爸罗伯特(Robert Moppin)便是在那段时间相识。1917年,二人举办了热闹的婚礼,不久后离开了他们所居住的纳什维尔著名贫民窟“黑底”(Black Bottom),随着“大迁徙”(Great Migration)的时代浪潮,搬到芝加哥定居。
所谓“大迁徙”,是指1916年至1970年间约600万美国黑人,从南部各州的乡村地区,迁至美国东北部、中西部以及西部地区的大规模人口迁徙。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,是南部各州泛滥的种族隔离和歧视现象,以及落后的经济条件。大规模的人口移动,极大地改变了20世纪美国黑人的政治和文化生活。
一战期间,许多白人男性入伍,欧洲的廉价劳动力也迫于战争局势无法大量来美,于是多出来的工作机会,便史无前例地向黑人开放。虽然黑人只能被分到最脏、最危险的工作,但收入依然比他们在南方务农高。
芝加哥这样的城市,为黑人提供了那个年代较为良好的生存环境。在这里,黑人不用每天活在私刑的恐惧下,还可以使用一些公共设施,仅1916年至1919年间,便有数万名黑人来到芝加哥定居。在这种大背景下,本文主人公贝克于1918年8月4日出生。
外来人口的大量涌入,自然也引起了冲突的爆发,以贝克一家所在的贫民区“黑带”(Black Belt)为例,那里当时平均每周都有近二十户黑人房屋被白人炸毁。
1919年7月27日发生的“芝加哥暴乱”,是这种冲突的一次集中体现。 一名黑人在越过了所谓的黑白领地分界线后,被白人用石头砸死。事件迅速升级为大规模血腥群体暴力,并在一周后以38人死亡、五百多人受伤、近两千黑人房屋被毁结束。不仅大环境动荡,小家庭也不太平。离贝克家不远处,是当地黑人打发业余时间最爱去的州街(State Street),贝克出生的1918年,正处此地鼎盛期,街上遍布黑人剧院、餐厅、歌舞厅,到处是工人、赌徒、皮条客、性工作者。贝克的爸爸罗伯特染上了嫖娼和赌博的恶习,月月都花光工资,不顺心时还殴打妻子玛丽。玛丽很快便离婚,带着儿子离开了芝加哥,开始了四处漂泊的生活。她靠理发的手艺为生,空余时间也会在洗衣店之类的地方打零工,辛苦程度自不必说。不幸的是,这给了恶人可乘之机。贝克三岁那年,他被妈妈找来照看他的女人猥亵。这件事成了贝克人生最初的记忆之一,给他留下了终生无法磨灭的精神创伤。几十年后,贝克回忆此事依然充满恨意,他认为他后来当皮条客,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可以借此抒发对女人的仇恨和焦虑。贝克成长过程中的另一个重大打击,来自他的妈妈。贝克四岁那年,玛丽搬到伊利诺伊斯州洛克福特(Rockford),并嫁给一个名叫亨利(Henry Upshaw)的男人。洛克福特和那个年代涌入黑人的许多地方一样,也存在种族矛盾,还是“三K党”的活跃地区。因为这些因素,导致黑人在洛克福特的人口增速缓慢,想过上体面生活更是难上加难。在这种情况下,像亨利这样拥有两间店面的黑人非常少见。他还积极参与各类民间组织和活动,是黑人社区颇有威望的意见领袖。在他的影响下,玛丽也开始在各类活动和俱乐部里崭露头角,还开了一家美容院。
玛丽和亨利在一起的那些年,是贝克一生中最平静、最有安全感的时光。他在后来成名后的无数采访和文章中,都把亨利视为自己一生中唯一的父亲:这个男人不仅非常爱玛丽,还让贝克过上了前所未有的稳定中产阶级生活。那时的贝克快乐勤奋,而这种积极,也让他在学校经常得到赞美和鼓励。这样的生活,在贝克13岁时戛然而止。那年,玛丽爱上了一个被贝克形容为“油嘴滑舌的骗子”的男人,于是她不顾亨利跪地哭泣挽留,带着儿子贝克头也不回地跟着新爱人搬去了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市。在贝克心里,这种行为是对家庭的终极背叛。此事给贝克的冲击,大到他不得不扭曲现实来作为心理缓冲。亨利在玛丽出走多年后,重新振作并再娶,过着一如往常的积极生活。这与贝克设想的思念自己的父亲形象落差太大,以致于他在自己多年后的自传里,把亨利写成一个在玛丽离开一年后因思念成疾而过世的人。
在密尔沃基市,贝克珍惜的一切都不复存在。玛丽的新男友是个嗜酒如命的赌徒,经常辱骂恐吓贝克,还把玛丽家暴到住院。忍无可忍的玛丽最后离开了这个男人,十几岁的贝克则投向街头。这一过程,后来被贝克形容为“被街头毒化”(street poisoned):“当一个年轻人没有被街头毒化,那么他可以建设性地使用他的思想。但当一个年轻人的思想被街头毒化时,他就只能想到他自己选择的犯罪行为。”处于少年和青年过渡期的贝克,选择以暴力的方式,回应这个世界。
种种童年经历,让贝克在晚年提出了一个自己的理论:皮条客与母亲的关系,决定了他从事这个工作的方式。贝克说,那些做了二三十年皮条客的人,都有一个共同点:他们完全不知道情感为何物,极度憎恨自己的母亲。贝克自己对母亲的感情则很复杂,玛丽一直努力养育他,同时也毁了他的幸福生活,这让贝克对母亲一直抱持又爱又恨的矛盾情绪。
那时正处“大萧条”时期,经济不景气对黑人的打击尤其严重,一大半的黑人男性处于失业状态,但他们连最普通的体力活都很难找到,于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开始以拉皮条为生,导致那时的性服务行业从业者大部分是黑人。玛丽母子住所对面就有个妓院,一出门就能看到穿着夸张、开名车的皮条客们。无学可上的贝克,全副心思都被这些景象吸引,并期待成为其中的一份子,以摆脱日常生活中让人压抑的贫困。玛丽希望贝克能变回在洛克福特时的那个懂事的孩子,但她渐渐失去了对贝克的控制。
贝克开始和一些混混认识,并学到了很多混迹街头的把戏,例如通过使用激将法激怒白人嫖客、并在中途骗走嫖客所有财物的的“墨菲骗局”(Murphy)等等。在这过程中,贝克数次因涉嫌偷窃和强奸被捕,但都因年纪太小被释放。
这些行为无疑让玛丽感到痛苦,贝克也试着重返校园,然而他无法融入其中。他已见识过街头的花花世界,因而无论是上课还是参加社团都无法提起他的兴趣。他的高中生活只坚持了一年便结束了。
18岁那年,贝克开始真正以皮条客为主业生存,并从一些“行业前辈”处学到了很多“潜规则”。皮条客会给性工作者“画大饼”,编织未来的名利幻象,并在此过程中对其时刻灌输压力和恐惧。而皮条客本人,也永远要先把钱拿到手,才能和其他人发生关系,否则就叫被“Georgied”。为了学习这些“潜规则”,贝克遭受了很多老皮条客的辱骂,他回忆道:“他们(指老皮条客)知道的东西比我多一千倍,因此我不能表现出愤怒。”期间贝克也曾有过重回正途的机会。为解决“大萧条”时期的大规模失业问题,罗斯福政府建立了名为公共事业振兴署(Works Progress Administration,简称WPA)的机构。该机构是那个年代罕见的对黑人和白人支付同等报酬的地方。贝克那时因罪被捕,法官表示只要他肯接受去WPA工作,便可只判他三年缓刑。
贝克同意了,但他在WPA非但没学好,反而更加堕落。他认识了一些有犯罪前科的朋友,甚至还染上了吸毒的恶习。他殴打那个带他吸毒的前性工作者,后被其告发。于是,20岁那年,贝克被判在威斯康星州少管所服刑。
贝克说,去往监狱的第一天,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赤裸裸的恐惧。在那的一年里,贝克独来独往,不敢惹麻烦,花了很多时间在监狱图书馆里阅读,从亚里士多德到济慈都有涉猎。
但贝克学习这些,并非是想改邪归正,而是为今后更好地拉皮条做准备。他在狱中交往最多的也都是皮条客,他暗自学习他们的表达方式,迫不及待想重回街头。由于表现良好,贝克于1939年12月被假释。
出狱后,他瞄准了家附近涉世不深的未成年女孩们。他引诱她们后,便诱导她们从事性工作给自己赚钱,并因此在出狱仅半年后再次被判两年徒刑。监狱里的医生是贝克第一次坐牢时便认识的“老相识”,该医生认为贝克“犯罪是由于病态的冲动”,还断言他“不负责任、肤浅、轻浮,在某种程度上相当愚蠢”。
贝克对这种评价嗤之以鼻,视其为“白人的社会标准”。他依旧只和皮条客打交道,并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一个重要信息,即每个皮条客都需要有一个“头牌”(bottom woman)。头牌是皮条客进行活动的基础,她招募并管理皮条客手下的其他性工作者。
再次出狱后的贝克,在一家俱乐部里找到了一个名叫菲利斯(Phyllis)的18岁女孩作为自己的头牌。没过多久,菲利斯便觉得贝克不是个老练的皮条客,想和他拆伙 。贝克根据自己学到的皮条客“准则”,把菲利斯一顿暴揍,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。
贝克的操纵和虐待起了作用,菲利斯开始帮他招募人手、“开展业务”。也正是从那时起,贝克说他开始不断地做同样的噩梦,梦中他用尽全力殴打一个背对他的女人,最后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转向他后,他发现那是他的妈妈玛丽。
这个梦贯穿了贝克的整个皮条客生涯,有时甚至在他清醒时也会浮现在他眼前。为了控制这种痛苦,他变本加厉地吸毒。这个梦境揭示的不仅是他对妈妈的复杂感情,也表明他潜意识中对拉皮条存在懊悔情绪。
1942年年中,贝克带着菲利斯来到他的出生地芝加哥,混迹于当时被视为美国黑人的文化和政治中心的布朗兹维尔(Bronzeville)街区,那里当时也是一些美国最大的黑人犯罪集团所在地,由被白人当局默许的“黄赌毒”网络组成。“大萧条”后黑人群体受到严重冲击,使得这些地下活动更加频繁。
贝克决定誓死都要在这里混出名堂。他训练自己变得更冷酷、更有耐心,还通过阿谀奉承的手段,结交了当地臭名昭著的皮条客贝尔(Albert Bell)。贝尔是小报常客,人脉广泛,热衷炫富,他把黑人皮条客美化为“反抗白人的种族压迫和黑人女性对种族的背叛”的英雄人物。这些话当然是在掩饰其剥削黑人女性的恶行本质,但当时被贝克全盘接受。贝尔还教会贝克不能让性工作者走得太近、要挑拨她们的关系、要激发她们互相竞争等手段。他的虐待手段之残酷,也是贝克前所未见的:他告诉贝克必须让性工作者每天工作16小时,一旦有人反抗,就用铁架殴打她。
通过“进修”,贝克意识到自己和贝尔这类人的差别:他根本做不到这种彻底的无情。多年后,贝克多次在采访中表达了他对这种区别的看法:“那个年代,大多数成功的皮条客出生时都被扔进了垃圾桶,被遗弃了,从来没有过母爱。他们是冷血动物。如果你从来没有得到母亲给你的爱、温柔、关心和温暖,当你长大后,你就无法付出爱。”
贝克认为,和这种人相比,他自己的暴行更像是装腔作势。他花了很多时间去适应皮条客行业的残忍和复杂,并继续通过吸毒缓解噩梦带给自己的痛苦。
几年后,在一次剧烈争执中,贝克当着所有性工作者的面殴打了“头牌”菲利斯。无法继续忍受的菲利斯去报了案,贝克出逃几个月后,在1944年8月25日被捕。次年6月,他被押往利文斯顿联邦监狱(Leavenworth Federal Penitentiary)服刑。
该监狱内部根据肤色划分不同派别,常有暴力事件发生。贝克保持低调,并阅读了大量精神病学、心理学方面的书籍,也正是通过阅读,他理解了自己和妈妈间的复杂关系,并学会了如何对其进行准确表达。他知道他的“同行”们不会理解他对书籍的喜爱,因此他从来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爱读书。
但贝克掌握了这些知识后并不想走正道,反而将其作为引诱潜在性工作者的手段。他主动揭示自己情感上的软弱面,来赢得涉世未深的女孩的同情。正如他多年后回复读者的信件中写的那样:“在书中坦白不完美和脆弱是为了吸引读者、引起共鸣。”
出狱后的贝克,在1947年夏天遇到了后来成为他第一任妻子的马蒂(Mattie Cooper)。马蒂的前科比贝克还多,婚后她不仅没有收敛,甚至还和贝克组团作案,并多次被捕。二人还经常攻击、伤害对方,彼此间并没有多少感情。1956年2月,马蒂因谋杀被捕入狱,此后贝克和她便断了联系。
1948年的“雪莱诉克莱默案”(Shelley v. Kraemer)中,美国最高法院裁定限制性的契约不再具有强制执行力。此后,黑人居住区的边界开始扩大。再结合“大迁移”的时代背景,很多中产阶级白人开始从市中心“外逃”到快速发展的郊区。
这导致的诸多后果之一,是很多原本充满活力的黑人社区被当成贫民窟铲平,贝克所在的布朗兹维尔也未能幸免。于是他改去底特律,然而到了50年代末期,底特律的黑人区也被清除殆尽。贝克说:“底特律被折叠了,盖子砰地关上了。”
后来贝克又到克利夫兰短暂地待了一段时间,但整个皮条客行业的气数已尽。一方面,随着民权运动的开展,黑人的整体生存状况有了改善,需要靠成为性工作者赚钱的人已相对减少;另一方面,随着消费品的增多和大众文化的兴起,人们对那些以往只有皮条客才能拥有的奢华物件已不再着迷。
贝克回到芝加哥,戒掉了毒品,并用之前学到的精神病学知识努力克服自己的精神问题。1962年4月,他最后一次出狱,并立誓不再拉皮条。过去那些年里,他见过的皮条客基本不得善终,他不想变成那样。
当时,贝克的妈妈玛丽的身体状况非常差,于是他搬到玛丽所在的洛杉矶陪伴她。玛丽希望他走正道并结婚生子。为了表明态度,贝克跟了母亲的娘家姓,并和一个名叫贝蒂(Betty Mae Shew)的白人女人结婚生子。
玛丽去世后,贝克在一家杀虫公司找到份工作,艰难维生。期间,他们家还经历了“瓦茨暴乱”:
瓦茨暴乱的影响之一,是导致60年代末洛杉矶黑人艺术运动兴起。在这股浪潮中,一家名叫霍洛威(Holloway House Publishing Company)的出版公司崛起。他们认准黑人民权运动的趋势,突破性地为很多黑人作者出书。贝克也成了受益者。在妻子的鼓励下,他开始试着将所思所想诉诸笔下,并起了笔名“冰山”(Iceberg Slim)。1966年9月,他带着自己的第一部作品走进霍洛威出版公司,并很快达成协议、得到1500美元的稿酬。这是贝克通过合法手段赚到的最多的一笔钱。
1967年3月,这本名为《皮条客:我的人生故事》(Pimp: The Story of My Life)自传出版,为后来的黑人剥削电影(blaxploitation)、黑人街头小说、匪帮说唱奠定了基础。书中没有直接提及任何与黑人民权运动有关的话题,但却处处揭示了每个城市表面繁华之下的残酷丛林现实,引起人们对20世纪美国系统化的白人种族主义、城市隔离及黑人经济状况的关注。在接下来的几年里,贝克又陆续出版了多部小说,所有作品都聚焦骗子、皮条客、性工作者等社会边缘人物,力图探讨美国种族主义的深层次问题。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,开始被视为洛杉矶黑人的代言人。写小说取代了他过去从拉皮条中得到的兴奋感,填补了他内心的空洞。讽刺的是,这个曾“非法世界”以拉皮条为生的人,却在“合法世界”里被别人拉了皮条。虽然书籍销量可观,霍洛威付给他的版税却越来越少。最后,贝克不得不把目光转向好莱坞,通过贩售小说版权和写剧本赚钱,最终也给他带来了相当可观的收入。贝克一家搬到了好莱坞一栋三层的房子里,还走了电影首映红毯。随着事业的成功,贝克的家庭却出现了问题。他不仅出轨,甚至被传重新干起了拉皮条的老本行,离家的时间也越来越长。他和妻子贝蒂的感情裂痕已无法弥补。1978年,贝蒂带着四个孩子,永远离开了贝克的生活。
情感上悲痛欲绝的贝克,不仅身体状况不好,经济状况也是一团糟。“黑人剥削电影”这个类型已经过气,书籍版税也越来越少。他只好重新开始写书,并在1980年和一个名叫戴安(Diane Millman)的女书迷走到了一起。虽然再无大热作品,但在人生的最后几年,贝克依旧对美国黑人文化产生了影响。1982年,一个哥伦比亚贩毒集团将大量可卡因从佛州转移到加州,使洛杉矶成了美国的可卡因分销中心。由于那时南加州汽车组装、轮胎制造、钢铁生产等工厂相继关闭,导致黑人男性的失业率飙升至45%,参与帮派进行贩毒成了很多黑人的谋生途径。立法者慌忙制定了许多针对黑人和拉美人的法律,导致那时约四分之一的年轻黑人男性要么在监狱里、要么处在刑事司法系统的监视下。洛杉矶警察局局长达里尔(Daryl Gates)更是对黑人群体发起了全面攻击。作为对这种局势的回应,“匪帮说唱”(gangsta rap)应运而生,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两个说唱歌手Ice-T和Ice Cube的艺名灵感均来自贝克的笔名Iceberg Slim。Ice Cube加入的说唱团体N.W.A.正是在这种背景下,发表了著名的说唱歌曲《去XX的警察》(Fxxk tha Police)。
1992年4月30日,贝克在洛杉矶病逝。在他去世前一天,发生了因种族问题引发的“洛杉矶暴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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